“这么晚了,还不去歇息?”
景氏看看丈夫,打发丫头行去歇息后才开口道:
“你没回来,我心神不安!你怎么在爹妈那里叙话叙了这么久?”
“爹还是对应对土匪的办法不放心。娘见爹如此,也心神不定,留我多说了会儿话。”
“哦!”
第二天,晚饭后李儒卿又去上房叙话,走时告诉景氏:
“差不多就早点歇息!不用等我!”
“好!”景氏柔声答应道。
李儒卿回来时间,比昨晚更晚,景氏依然端坐在客厅等他。丫头们已经被打发回去歇息了。他进门来默默坐在景氏旁边。夫妻二人沉默间,听到屋外响起阵阵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又起风了。这夜黑风高的,总叫人心神不宁!”景氏忧心道。
“娘也这么说。”
“唉……”
“她还扰心大嫂、二嫂掺和。说她们此时不分忧,甚至还面露悦色,还听丫头们说她们都有意借土匪势力压压老六媳妇。一个是要保住自己长嫂的威势;一个想为自己表妹争面子。”
“大嫂、二嫂可真是糊涂,这时候,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尚且不够应对外人。怎么有用外人之力对付家人的。何况那些人是……”
“听你这么说,我们家总算有个不糊涂的人。也怨不得别人对付老六媳妇。她实在太出格了。嫁到我们家,识字且不说,还公然出去上学……”李儒卿说着瞟了一眼景氏,看见她抿了抿嘴,垂下眼,连忙止住了话。
他喝了一口茶,就听景氏道:
“老六媳妇她……罢了,不说了!”
“大嫂处处想着立威信;二嫂处处好面子;三嫂无规无矩……娘说只有我们这一房让她省心!”
“什么省不省心,不说了,不早了,歇息吧!”
……
春天的色彩越来越浓厚,泛黄的大地上,浅浅淡淡的黄绿色的草芽儿越来越长,远看一片欣欣可喜的黄绿色,给经历了一冬的苍苍茫茫的大地增添了无限的生机。除了色彩,声音也显示了春天到来的迹象,鸟儿多了,叫得更勤快了,每天很早就可以听见鸟的鸣叫声。空气给人的嗅觉也开始变化,吸进鼻孔的空气不再那么干燥、凛冽,有了清澈平和的味道。
段玫没过几天又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战事胜利,不久大部队就要开过来了,还说军费开支不够了,让他们务必想办法尽快多多筹集些钱粮财物。瑞卿和铭卿看了书信兴奋不已,两人抽空商量该如何赶快筹集军费。家里他们二人能动的,都拿了出来,可是军费开支,是庞大的,集多少,都是韩信兵将——多多亦善。怎么样可以多多集些,两人一天到晚都在琢磨钱粮,铭卿提出搞义捐。瑞卿听了略思索后拧眉摇头,他认为这样太暴露,搞不好家里的这份钱他们都拿不出来了,不要说老太爷,就是大哥二哥知道了也立刻把他们逐出家门了。要知道,这二人丢官在家,家里人多认为那些蟊贼闹的,尤其是那些穷寇,整天闹腾什么这样名堂、那样名堂,简直就是穷鬼强盗。他们治不了蟊贼,所以衙门也不得不改换了人马,自家权势因此被削弱不少,要想保住性命和财产,才不得不搬迁。总之,在这个家里,大多的人是恨透了铭卿和瑞卿暗地里倾心筹谋相助的这股势力。
任氏自从老五老六上演了一次莫名其妙的离家又莫名其妙的归家后,就格外留心这两人。最近她更是上心这两人的行踪,只是一直都没探听出究竟。
早上,她吃过早饭,正琢磨老五老六时,红儿神秘兮兮的从外面进来。见情况,她打发走其他人,就听红儿胆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