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正却很是镇定,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在锦妃的腕上搭了方丝帕,道了声得罪,然后替她把起了脉。
另外一边,李太医开始瞧起了桌上食盒中的醉蟹,而蔡广财则凑上前去,伏在锦妃的脚边小心地赔着笑脸。
锦妃本来朝右边翘着二郎腿,见了蔡广财婢膝奴颜凑过来的样子,她有些嫌恶地转了个身子。
太医正十分谨慎而细心地听了锦妃的脉象,发现并无异常,于是确认再三之后便收起了丝帕,躬身行礼道:“微臣已替娘娘仔细诊了脉,虽然您方才说食用晚膳之后有些反胃,但万幸的是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娘娘脉象充盈,流畅有力,虽有时兼些急促汹涌,但乃为秋燥所致,微臣开些清热的药膳方子给您便可。”
锦妃微微颔首,问道:“有劳太医正了。只是本宫还是想请两位大人瞧瞧这醉蟹,可是有何不妥?”
太医正和李太医闻言一道点了点头,将食盒中的醉蟹小心翼翼地拿起,细细端详了起来。
过了片刻,太医正有条不紊地开口道:“回锦妃娘娘,微臣们方才查看了这醉蟹,初步判断是与丁淑仪娘娘宫里头的蟹粉存在着同样的问题,里头被人加了某种至阴致寒的毒草。所幸娘娘常年习武,身子本骨强健,再加上您未将之食下,所以才仅是反胃,不曾中毒。”
蔡广财听了这话,马上对着周窈棠训斥道:“你这小宫女怎么回事?下午丁淑仪娘娘出了事儿你不知晓吗?怎么你们司膳房还敢呈了有毒的吃食上来?还用的是同样的毒物和方法。到底是你不要命了,还是你们姜尚食不要命了?”
“奴婢、奴婢也是奉了姑姑之命,将司膳房做好的晚膳送了来,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晓啊。”
只见周窈棠楚楚可怜地说着,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众人这才看清,方才她一直捂着的那半边脸上清晰地印着个红彤彤的手掌印。
蔡广财敛了声,心道这小宫女真是个蠢的,若锦妃发难,不知等下还要怎么想办法才能将她摘了去?
总不能人家小泉子公公第一天将人托付了进来,便给人折了去,那往后自个儿还怎么有脸继续赚这份钱呢。
锦妃慢条斯理地道:“得了,蔡公公你也莫怪这丫头。确实是本宫自己下午忽然想吃醉蟹,这丫头来送雪梨膏的时候顺便吩咐了。她回去寻人做了给端上来,本宫才吃了半口便如此反胃恶心,这才出手打了她。”
周窈棠也赶忙道:“是啊,蔡公公,解语回去寻了司膳房的姐姐们问了,说是上午进的大闸蟹还剩了一只,这才教膳房的姐姐做了来。旁的是一概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