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甄名玉衡,我代表沙河游击队向你表示……”
甄玉衡的“感谢”二字还没出口,谢峡生忙摆手道:“表示什么!都是为了赶走小日本。”
明子在一旁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
“这位是?……”谢峡生低头望望小明子,忽地“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明子的光头,“到了我这儿,就不必装了。”
宾主进屋坐定,谢峡生问道:“钱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多少?”
“二百块大洋,在马车里。”
“只是……”谢峡生欲言又止,“好,取出来。”
林可旺取出钱,反身进屋。谢峡生点完后,“你们在这儿等待,我去药房买药。”
谢峡生起身出屋,去了后院。甄玉衡问道:“刚才谢老板是不是心里有话不好意思说?”
“被你看出来了?”林可旺眨一眨眼,笑道:“你们带来的钱不够,人家要三百块呢,这一百块他只好自掏腰包了。”
“你看,这……多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为了抗日,咱们把命都豁出去了,还稀罕那几个钱?”林可旺显得有点激动。
“我们资金有些紧缺,要不是这样,我就多带些了。”
“一样,要不,用不着你们拿钱。”
一个时辰过后,谢峡生和一位挑着两个箩筐的伙计赶回来了。甄玉衡出屋迎接,客气道:“多费心,多受累了。”
伙计放下担,笑了笑,“没什么,不累,应该的。”
谢峡生向伙计一挥手,“你先去吧,到店铺照看买卖。”
伙计很年轻,身材不高,长得很英俊,眉清目秀,小白脸。甄玉衡指着伙计远去的背影,问:“这人可靠吗?”
谢峡生笑道:“没问题,他是我外甥,姓于,名字叫再有,咋?你对他有怀疑?”
“不,你的外甥,有什么怀疑的,随便问问。”不知为什么,甄玉衡望着于再有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不祥之兆。
谢峡生掀开箩筐拿起一包药,“清点一下,这是消炎药,下面是青霉素……”
甄玉衡忙上前阻拦,“清点个什么?谁不相信谁?为了这,让你跟着垫钱破费,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赶紧装车呗。”
“什么你们我们的?凡天下抗日的都是一家。”林可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