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补充“我从来都不算了解自己,直到你出现了有时候面对真实的自我还是很难。”
“只是有时吗”休斯顿问道。
布鲁斯对着膝盖说话“大多数时候。”
“你你,你还需要我的帮忙吗”休斯顿不确定地问。
“我想是这样。”布鲁斯又捋了捋头发,表情难以描述。
“我怎么帮你”休斯顿问。
“你可以回哥谭,阿福做了小甜饼,”他设法让它听起来很好,“我不介意你再来哥谭一趟。”
休斯顿又闭上了眼睛,眼睫毛不停颤抖。
“我为什么要去那儿就因为小甜饼一个月前你还想让我从那里滚开,现在你却让我回去”他连续发出好几个问题,语气有些尖锐。
布鲁斯语塞了,他很久都没做声,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
“我去了华沙一趟,找到了这个,或许你需要。”
休斯顿睁开眼睛,然后他发现他和布鲁斯之间的距离不知时候变得很小,小到他一抬头几乎额头就能碰到对方的下巴。
于是他急忙低下头,看清了那张照片那是一个院子的照片,休斯顿认得它,那是他儿童时期所住的艾森哈特的家。
休斯顿深呼吸了几口,试图保持冷静。
“所以你知道了我活了很久,我的真实身份还有我的出生”他喘息着说。
“大部分,”布鲁斯露出一个微笑,一个细小、自满的微笑,“我是个侦探。”
“你去了华沙。”休斯顿不确定地再次发问。
“是的。亲自。”布鲁斯说,用蓝色的眼睛认真地对上休斯顿的视线。
布鲁斯还记得自己站在三楼的楼梯间,对面是一扇大大的窗户,暮色顺着城市边缘弥漫进室内,彩色玻璃如同镶嵌在格子里的薄荷糖,反射出耀眼的落日,然后一扇接着一扇地没入华沙蓝色的黑暗中。
当黄昏来临的时候,一张从巴里那里取得的写着地址的便签从他手中掉落,在楼梯扶手空隙掉落,没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它最终摔在地上,散落一地的声响。
那个地方空荡荡的,就像曾经的韦恩庄园。
然后他合上手提箱,将从肯特那里拿到的摄影机揣进外套口袋,走到窗户面前,最后看了一眼夜色,这是休斯顿住了十年的地方。
布鲁斯专注的视线徘徊在休斯顿脸上,并且越靠越近。
休斯顿模糊地意识到对方似乎是想吻他。但当他的预感已经到达到巅峰时,下一秒,对方转开了视线,坐直身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布鲁斯将手伸进兜里,又掏出了一些照片。休斯顿不确定他照了多少,但他怀疑对方已经把整个别墅都摸得透透的。
休斯顿接过他递来的照片,开始一张张翻看。
“你怎么找到它的”休斯顿问,努力让自己的嗓子不要发涩。
“我拜托了一个朋友,之后亲自到华沙一户接着一户的询问,从现在的时间线一直追溯到几十年前,”布鲁斯站起身,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说,“难度比我想得要高,但并不是不可能。”
“最后我把它买下来了。虽然破了一半,但那座别墅仍然可以翻新。”
“我以为它在二战已经毁掉了,那么久时间我从没回去过。”休斯顿哽咽了一下。
“你能把它给我吗”他的声音里有难掩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