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onoosenryridianresonse,视频平台上一堆这样的东西。”休斯顿庆幸自己穿的是厚实的牛仔裤。
但对方双手滚烫的温度仍然穿透布料传到了他身上。
“我是个盲人,不看视频。”马特突然松开手,感觉到休斯顿从随身携带的黑色背包里掏出了手机,装好了耳机。
他戴上休斯顿递给他的耳机。
这副耳机有阻断杂音的功效,但对他来说还不够,他仍然需要全神贯注去听才能勉强杜绝四分之三的杂音。抛却电流穿过的刺啦声,出乎意料的,里面播放的是单纯的小雨滴答的声音。
他以前也听过类似的声音,就像白噪音,雨水打在玻璃上、瓦片上、植物的树叶上这些声音都很好听,但他从没那么仔细地听过。
他专注地听了三分钟,仿佛能看见房檐的水滴像小铅弹一样在行人的鞋上迸溅开来,而路灯漂浮在雨幕中,变得迷蒙而神秘。
最后马特不得不向休斯顿承认,他的确喜欢这个。
休斯顿发出一阵满意的笑,刚刚脱下耳机的马特能听到对方胸腔的震动声,以及那声通过喉咙发出的表示愉悦的哼声。
而在晚上,当他们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福吉指着马特手机孔里插着的耳机问“所以你现在决定听听这个”
马特点点头,凯伦凑过来拿着听了一会儿,就无聊地扔了回来。马特知道不管是凯伦还是福吉都挺开心他找了一个新爱好,但也没有那么热衷于去在意他到底喜爱什么。
而马特也不打算再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因为休斯顿就坐在他身边,已经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休斯顿喝了好几杯白兰地酒,马特能闻到他身上的所有气味,令人迷醉的烟草味和酒味,以及沐浴露的果香,也能感知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他们谈论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儿,其实主要是福吉和凯伦在说话。马特和休斯顿保持着沉默,这几天他们经常这样,不发一语。
马特感觉自己精神在集中的同时也异常地放松,休斯顿看着他,而他听着休斯顿,他们在不说话的时候也很自在舒适,有时也会很暧昧。
等到桌子上的酒瓶全部一干二净的时候,醉醺醺的福吉拍了下休斯顿的肩膀,“你得带他回家。”他说,指了指连盲杖也拿不稳的马特。
“他的家在哪儿”休斯顿及时扶起摔了一跤的律师。
福吉报出了一个熟悉的地址,休斯顿惊讶地舔了下唇瓣。他可从没想过他们住在隔壁,而他们这么久竟然也没有遇见过。
任由休斯顿扛着自己,颠簸又困难地回到家中的马特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倒在沙发里就此失去意识。
实际上他根本没醉,他只是有点头晕。只是头晕。
然而耳边喧嚣的声响让他根本没办法就这么晕过去,如同他每一个不眠之夜,到处都是各种不幸和犯罪带来的悲鸣。
可他真希望今晚能只为自己而过。
休斯顿翻箱倒柜,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盒蜂蜜,也发现了旁边放着的小塑料袋子。
天啊,他脸颊发烫地把抽屉合上,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用热水泡了杯蜂蜜水递给马特喝。
当马特喝水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试图透过浅红色的空荡的房间看出对方的嗜好。
马特的公寓很亮,室内没有什么灯,但窗外的一个大型广告牌却将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间歇性闪过的霓虹灯将所有东西都染成燃烧的红色。
那就是马特所看到的世界一个永恒燃烧的红色世界。
但休斯顿并不知道,他仍然只把他看作一个不同寻常的盲人。
他走过去,帮助马特脱掉身上带着酒味的衣服。
马特的上身变得赤裸,露出一副与律师职业不符的精壮的躯体,腹部的肌肉块垒分明,休斯顿眨了眨眼睛,发现对方健壮的胸膛处和胳膊上有好几处血痂,脊背上也到处都是交错的伤疤。
这些难道都是在互助小组搏击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