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齐刷一下拔出刀,指向姜宓,喝道“说,你费劲心机接近我们将军意欲何为”
姜信、姜望、姜越急得要上前,被姜宓抬手制止了。
“巫护卫可知我昨晚交给你们将军的药方价值几何再则,”姜宓笑道,“我要是真有恶意,这会儿就不会进来坦白了,女扮男装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家中病的病,弱的弱,光靠云初绣花挣钱,实难维持生计,只得走出去,利用十年所学,卖方采药行医讨得几两糊口银。”
“那为何你们姜氏一族还特意给你上了族谱”
“因为我昨天的一习话,更因为巫将军的一个承诺。”
巫齐忆起姜宓跪地所求,佩服之余,却也不免恼怒“我家将军真要应了你,岂不是欺君”
“你家将军昨天就瞧出我是女儿身,”姜宓瞅着巫齐脸上惊异不定的神色,笑道,“怎么,不相信你家将军的眼光”
自家将军,他自然相信的,他不信的是眼前行为做事狡诈诡谲的姜宓。
思忖会,巫齐刷的一下合上腰刀,甩袖出去道“先上车,到了我自然会禀报将军。”
望着晃动的门帘,姜宓定定神,看向姜信,撩衣跪下道“云初给族人添麻烦,让大伯为难了。”
姜信紧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转动轮椅,伸手将姜宓扶起道“是我姜氏男儿无能大伯无颜”
姜越扑通一声,跪在姜宓身边。
“咳咳行了,”姜望打断三人的自责,道,“云初、小越,起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现在还是说说,日后,云初的路该怎么走吧”
“我跟巫将军协商好了,为了行医方便,对外我还会以男装示人。族中”姜宓看向姜信,“还请大伯约束一二,别让今日之事流传出去。另外就是查一查明珠姐,看她为何要传信让二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开我的被子”
“明珠”姜信、姜越失声叫了声,惊异道,“她不在家吗”
怎么还要人传信
姜宓看眼姜望,这事不该由她来说。
姜望轻叹一声,拉张凳子在姜信对面坐下“半月前,二嫂将明珠送去参将府,给林参将做了第五房妾室。”
“做妾”姜越不敢置信地喊了嗓。
姜信气得一拳砸在轮椅扶手上,手立马红涨一片,并迅速肿了起来“姜庭死了吗蠢货废物还有汪氏那个毒妇,姜越你去叫族人过来,赶紧把汪氏给我休了”
姜宓抽了下嘴角“方才我给二伯娘把脉,发现她已有两个多月身孕。”
姜越刚要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看向父亲。
姜信张张嘴,气得又一拳砸向了轮椅扶手。
姜望心疼地看向他哥的手“人家都算计好的,你再气又有什么用还有,你当族中几位长辈和咱们平辈的兄弟真不知道,不过是瞒着你、我罢了。”
二十年了,等来的又是一场战争,他们胆怯了,怕了,也等不及了。
姜明珠、汪氏顾然有野心,他们又何尝没有报一点希望。为此,只怕私下没少给二人银钱,不然,短短半月,姜明珠如何能央得婆子为她送信
“咳咳汪氏控制住,别再让她出来,更别让她给明珠联系。”
姜信摇摇头“明珠背后有林参将,而林参将在三年前的战役里因误判军情,被巫将军当着三军的面打了五十大板。有这份仇在,明珠想要联系汪氏,林参将哪会不推波助澜,并借此挑拨离间。”
“爹,”姜越急道,“我们既已投在巫将军门下,林参将这边便不能再攀附联系。”
姜信看向姜宓“云初觉得巫将军其人如何”
“他是军人,在他心中自然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姜宓道,“我昨天交出的药方,有回春丹,白药和酒精提取法。”
风吹过后窗格的间隙,带来了轻微的汗味,姜宓知道巫齐在墙外偷听,只做不知,口中未停道“回春丹主治小儿急惊风,痰热蒙蔽者,有清热化痰,开窍定惊之功效。药效之强,如妙手回春,草木重生。”
“白药化瘀活血,止血止痛,解毒消肿。对刀伤、箭伤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