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热地像火烤,接着又冷地直哆嗦,胳膊还疼地像是又被人捅了好多刀。好不容易挣扎着撑开眼睛,就看飘飘忽忽的鬼火下,有个长的跟那坏蛋一模一样的人影拿着刀正把他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一边吃一边直嚷好吃好吃他怕极了也痛极了,想跑,可却怎么都跑不了。原来,这世上真有会吃人的魔鬼
“柴叔,救我,救我”幼童嗓音嘶哑地哭喊了几声又晕了过去。
“嘿这小子还挺有劲”眼见幼童昏厥,六叔便松开了摁住他身体的手掌。
韩长安熟练地将缝针的丝线打了个结,亦是万分庆幸。“还好还没烂进骨头里,不然这胳膊就废了。”
他一面说,一面低头仔仔细细地观察幼童的眉眼。小朋友长得眉清目秀的,拧起的眉间掩着一抹轻郁,颇有种风流不隽的味道。教人一看便知待他长大成人,必定是个要无数女子为之心碎的忧郁美男。倘若就这么残废了,那就太可惜了
六叔却没有韩长安这么颜控,他只关心韩长安这一手救治外伤的本事。“长安,你这治外伤的办法是从哪学来的”
从实践中来。
韩长安随口答道“我师父是猎户,上山打猎有点皮外伤是常事。帮他治伤治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这孩子还有救吗”不等六叔多问,刚从隔壁房间踱出来的李承宗也轻声发问。
韩长安伸手摸了摸那幼童火烫的额头。“看今晚烧能不能退吧,别烧坏了脑子就好。”说着,他随手拽过被子给那幼童盖上了。
李承宗一介文士见不得血,方才见韩长安动刀动剪的,那幼童又叫地跟杀猪一般,他心中委实不忍,只得躲了出去。如今这幼童的伤处处理完毕,已然精疲力尽地入睡,李承宗终是定下心来。他左右一望,即刻就注意到了韩长安方才用来清洗伤口的酒精。“这酒精”
“是用粮食酿制的,可以消毒,就是做起来比较麻烦。”韩长安又答,他委实不想熬夜给两古人上生物课,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夜深了,舅舅、六叔,还是早些歇息吧。”
李承宗一看天色已是漏尽更阑,只得摁下好奇心,让差点被马车颠吐又马不停蹄忙了一个晚上的韩长安先去睡了。
一夜好眠,韩长安伸手摸了摸那幼童的额头,注意到他已然退烧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按以往的习惯穿衣起床去院子里打了一套军体拳,然后便拎起墙角的水桶帮他那簪缨世家的舅舅出门打水洗漱。
刚走到村里公用的水井旁,他就看到了也来打水的李玄武。
“长安哥,你可回来啦想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回来了”李玄武一见韩长安即刻兴高采烈地扔了水桶。
韩长安赶忙伸手给他接住,无奈道“我当然会回来啊还没有跟玄武好好告别,长安哥怎么能走呢”
李玄武又是感动又是伤心,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咦长安你回来了”不一会,李大木也提着水桶过来了,脸上挂着笑嘻嘻的笑容由衷道。“你可真神了”
韩长安微一扬眉。“何事”
“你还记得那个跟我们抢大虫的壮汉吗”李大木问道。
韩长安点点头,心道他家小主人昨晚还跟我睡一张床呢。
然后,他又瞟了李玄武一眼。李玄武颈项处的伤口少许已结痂脱落,露出淡粉色的新肉。
不过这事在玄武的伤全没好之前就先不说了,省得他生气。
“那坏蛋真是匪徒呢”不等韩长安开口相询,性格活泼的李玄武就迫不及待地叭叭开了。“前些日子德发叔被县尊派去巡山,发现山里有不寻常的行迹。他们怀疑是东燕那边派来的探子,就叫上县里的捕快一块去查看。哪知,就遇上了那个抢我们猎物的坏蛋后来他们打了起来,那坏蛋凶悍地很,杀了好几个捕快,还斩了德发叔的一条胳膊。不过那坏蛋也没什么好下场,被打下山崖去了。”
“什么”韩长安惊诧不已,忙问。“王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