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婚后)(5 / 6)

江云蓉如今模样,并不能引得江厌辞半分怜悯,他冷冰冰地说“如果他想抛弃你,孩子自然不能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江云蓉的身子滑下去,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她一直在摇头,又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不可能。

而此时此刻,孔承泽正蜷缩着床榻上,一阵阵咳嗽,没有血,却咳得他脊背弓起来,五脏六腑都在疼。

孔家请了很多有名望的医者,可是谁也说不出孔承泽患病的真正原因。

只有孔承泽知道,是他造了孽,如今遭到了报应。他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往他身上爬。

江云蓉流产的那一日,他就开始后悔。那是他的亲骨肉啊

那一日的宴上,秦簌簌对他低语“若孩子生下来,月皊就更不会和你有牵扯的。”

她轻轻笑着,暗示着“廿廿上次还和我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那段日子,京中人都知道月皊和秦簌簌走得很近。孔承泽受了误导,明知道那个妻妹总是避着他,也愿意相信她对他也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

那个时候啊,他心里想着纵使不能和江月皊在一起,他也应该和江云蓉分开,用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去喜欢她。

“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孔承泽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床榻顶端喃喃。

那个浑身是血看不清五官的婴儿又来了。他从窗口爬进来,所经之地留下一道血痕,像那一日从江云蓉身下蜿蜒而淌的鲜血。

后悔充满了孔承泽的胸腔,他痛苦地慢慢闭上眼睛。

月皊不太开心。手中的糖人已经吃完了,她的手仍旧攥着那支细细的木棍发呆。

支摘窗开着,春末夏初的暖风从外面吹进来,温柔抚过她姣好的面靥。

江厌辞去了江月慢那里一趟,回来时,见月皊还坐在窗下发呆。他走过去,将手搭在月皊的肩上,问“发什么呆因为江云蓉心烦”

“也是,也不是。”月皊转过脸上,小脸蛋上五官皱巴巴的,写满了不开心和愁容。

江厌辞将月皊手里糖人木签拿开,瞧见她的手上沾了一点糖人流下来的糖水。他弯腰,手掌摸到月皊的腰侧,摸到了帕子,一边给她擦手指头上的糖渍,一边问“那是怎么了”

“就、就是不理解”月皊苦恼极了,“情情爱爱真的会让人变成瞎子吗”

江厌辞垂着眼,专注地给她擦着手,没接话。

月皊另一只手攥住他的衣角拉了拉,软声“三郎你说话呀,是不是呀”

“嗯。”江厌辞应一声,再道“在我眼里月皊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坚强勇敢人。”

月皊眨眨眼,再眨眨眼,慢慢回过味来。她软哼了一声,低语“胡说八道”

月皊手指头上粘的糖渍已经干了些,江厌辞用丝绸帕子擦了一会儿,再用指腹蹭过仍旧觉得黏黏,便放下帕子,拉着月皊往浴室去。

他端来一个木盆,再往盆中倒了水。见月皊还呆呆立在一旁瞎琢磨,他只好将人拉过来,帮她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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