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渊透好像落在了云端里。
周围暖洋洋的,有隐隐约约的香气,就像每天早上在哥哥的怀抱里醒来,能舒舒服服吃上一餐热腾腾的早饭。
“嗯,看样子是醒了”
谁不认识的声音
“”
羽渊透一下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靠得极近,眼对着眼,似乎这样就能看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哟透是叫这个吧。”这人把头挪开,向后退了退,给男孩留出了点位置,热情地打招呼。
“鹤丸先生”羽渊透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这个外向活跃还有点自来熟的人是谁
跟鹤丸先生除了一张脸,语气、气质、衣着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啊。
“自我介绍一下,鹤丸国永打造于平安时代,可是一把相当受欢迎的名刀哦。”
自称鹤丸国永的青年,白衣白发、笑容肆意,是与黑色的鹤完全不同的,飘然洒脱的云中鹤。
“来。”他把羽渊透捞进怀里,抱着男孩向前走着。
“这是哪里”羽渊透环顾四周。
很难想象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美好的地方。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飘落着花瓣的樱树,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
“天守阁的装置能够控制整座本丸,也会记录过去的历史。”鹤丸国永的眼神温柔眷恋,“这里是本丸的记忆片段,而那些是我的同伴。”
好多小孩子。
“他们也是刀剑付丧神吗”羽渊透问。
“当然。”
他们继续往前走。
边走,周围的影像边发生变化。
有嘈杂的哭喊、晃动的火光,还有血腥味。
他抬手遮住了羽渊透的眼睛。
“别看。”
鹤丸先生的声音有些悲伤。
他们一直走着,鼻尖嗅到的血腥味愈发浓厚,可耳边的声音却慢慢平息了。
只是一个停顿,羽渊透便能感受到,脚底的泥土变成了平实的地面。
他们回到了天守阁。
“因为那些溯行军到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鹤丸国永道,“数量太多了,我无法全部消灭,为了防止它们残害其他人,所以只能将这里封锁起来。”
本丸与外界相通,不知从何而来的溯行军数量太多,放它们出去,其他地方也只能落到同样的下场。
背负了同伴最后希望的他,只有一个办法只能以自己作为锁,将本丸永远关闭,成为困住溯行军的“笼子”。
他慢慢还原事情经过。
“被溯行军的浊气污染后,意识、自我这些都快被我遗忘了,唯一好一点的,就是不会再被它们攻击了。”
鹤丸国永自嘲,“后来,我察觉到封印的效果开始减弱,又想从人类身上获取灵力。”
“鹤丸先生。”羽渊透把罩在脸上的手轻轻挪开,眼前本应是雪白的鹤好像被泼上了满身的墨水,他小脸紧绷,眼睛睁大,瞪着那双相似的金瞳。
“你是为了保护,还是为了赎罪呢”
黑色时的鹤总是显得比白色时沉默,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有时会喘不来气。
真奇怪啊,与伙伴们一同在战场死去,不正是刀剑最好的归宿吗
可身上同伴们的嘱托、为了挽救更多人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抽离了灵力,明知道这样做只有碎刀这一个结局。
他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是为了赎罪吧。
“啪”
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