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不知何时,程易感觉自己侧躺着身,怀里抱着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像以前抱着她睡觉一样,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之上,嗅着发间好闻的味道。
清醒的这一秒,他确实闻到了熟悉的发香,喉结处喷薄着痒人的热意,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那种感觉真实深刻了许多。
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似乎知道他醒了,由后背攀上的他的肩骨,轻轻点着他后颈的肌肤,再往上摸到他的右耳垂,而她另一只手,蜷缩在两人胸膛之间,在他的心口上缓缓画圈。
她还记得他最敏感的地方,一旦下手总要看到他有反应才会罢休,多年清冷孤单的生活下来,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定力,因此很有耐性地跟她对抗。
梁妍曲起膝盖按住他,吻着他的喉结问“睡得舒服吗”
程易呼吸变深,捉住她的手说“我屋里没那个。”
“我也没带。”她这样说着,却还在肆意使坏。
程易感觉自己在下意识往她那儿钻,看着她近在眼前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强调说“真的没有那个。”
她坐起身说“那就别弄里面好了。”
程易看她将身上的薄衫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粉色蕾丝,紧紧包裹在她与生俱来的雪白。
还没等他全部收入眼底,黑色的发落了下来,盖在他脸上,他听见她声音靠近“帮我解开。”
程易视线被她头发挡着,摸黑一样伸到后面,左右手指各自一拉,扣子松开,属于她的馨香扑鼻而来。
隐隐约约之间,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胎记,上面的红果长得更鲜艳了,正摇摇欲坠待人采撷。
她往前俯身捧着他的脸轻浅地吻起来,灼热的气流弹了出来,她圈住,随即听见他急促地叫了她一声“妍妍。”
“急什么”她笑他。
他安静地等着她,看她花样百出地将他憋得像铁一样,终于在他即将忍耐不住破功时,她上去了。
程易绷着全身,难耐不住的小动作被她发觉后按住,最后累瘫似的靠在他胸膛上喘气。她不敢说,他比以前大了好多,让她不敢再进一步。
程易看出这已经是她的极限,只能由他接手,转换了位置。她锤他肩膀以示不满,程易吻她脸颊给予耐心,到了中途侧过身和她面对面蛮力递送。
前两次他放在了外面,第三次她已达疲软状态,眼角都做出了泪,全身汗水黏腻,分不清是谁的,她讨好地吻他的嘴,想说什么话最后却成了破碎的音。
她听见自己大声喘气,而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肩膀一抽一抽的,这一次他来不及,热流如同他沉寂多年的思念一样爆发,留在了最深处和她一起肆意搅缠。
渐渐平静下来后,她发现他肩膀还在抽动,自己的脖间仿佛有片湿感,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无声地倾泻。
梁妍感知到那是什么,将他脑袋移开侧过脸去看,果真见他眼睫濡湿,眼下有一行划过的水痕。
她第一次见他这样,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是因为昨天的事还是因为当年分手的事。
“你别哭。”她只能这样安慰,知道他是感性的人,这一刻自己也变得感性起来。
“没有。”他徒劳解释。
刚才是一时没忍住情绪,这会儿早已停止了那阵泪意,他睁开双眼看她,眼眶却泛着红。
梁妍知道他是很能忍的人,不禁疑惑地问“那年你坐火车去上海找我,在酒店你误会我的时候差点要哭,分手的时候你也差点要哭,甚至昨天你进包厢的时候我感觉你也要哭,最后我都没有看见你哭,为什么现在反而哭了”
他摸着她的脸说“因为盼这一天,盼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