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曾经在陆谴身边做事的人下过毒,把陆谴带回星岛的学生从超光速列航中推下轨道,对我也动过手用光弹射击我正要结契的血兽的能量腺,让我差点死在一头断尾貘的屁股下面。”
说到这里,幺兰原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罗伊罗德震惊的目光中,说了另一件事
“或许说出来你会吓一跳,但我其实是陆谴的第一个学生。那时候他都还没有任教联盟学院。是他教会我如何驯兽,把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得愣头青培养成了今天这样。”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罗伊罗德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说,“你是不是把不该说的也告诉我了”
“怎么你不是一直很好奇这些事吗,我今天一并告诉你,有什么不好”
“但是”
“嗯”
“我总觉得,你就像在讲遗言,干嘛连你是他学生的事也告诉我会不会,太详细了”
幺兰原捧腹大笑,抹着眼角的泪,许久后才平复,告诉罗伊罗德
“我也不知道这些该不该讲,只是这次陆谴醒来,我很明显感觉到他好像比以前更冷淡了。他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表达,真就像一尊大佛似的矗那儿。如果有天连我都不在了,这世上,知道陆谴过去的人就一个都不剩了。”
“你又要倚老卖老吗”
“我确实不太年轻了,没有你那么朝气蓬勃了。你这么多年虽然也让人操心,但有一点我很欣赏。你从头到尾都把陆谴当恩师,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边。这可比林偕恩那臭小子强多了。”
幺兰原玩世不恭的那张脸忽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所以我想,如果哪天我真不在了,好歹你能在陆谴下一次喝多了的时候告诉他,他要赎罪的对象不应该是林,他这辈子总该像个寻常人一样活下去哦当然,我感觉他应该不会再喝醉。”
联盟监狱第六看守所的某个牢房里,一张简陋的大通铺上躺着百无聊赖的个人
风思留,荀朝,虚无及。
他们现在一天只有一顿饭吃,十分落迫。
“所以我就说了,撤回检举上诉,跟联盟认个错,就说我们失心疯了,干嘛在这儿硬刚啊”
荀朝瘫在床上,饿得两眼发黑。
风思留冷冷道“别说屁话。”
“哟,这位大姐,你脾气这么硬,怎么提审的时候一个字不说啊”
“还不是因为某只死肥猪在堂上吓得屁滚尿流,打扰了我陈述事实的节奏。希望下次重审的时候,这位仁兄能克服自己一见法官就怂的习惯。”
“谁他妈屁滚尿流了就你清高,就你冷静是吗要不是为了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前男友,我们一开始都不会定下进入深红漩涡的计划现在好了呀,你已经得到答案了,很明显是前几次的集结里,林偕恩朝你前男友下手了呗,杀了呗。你好气哦,好像把林偕恩剥皮抽筋判死刑哦,可惜人家是新星联的上将,背后势力硬邦邦,你连一根汗毛都拽不动”
“哈为了我一开始决定参与集结,不是因为你一直想要加入林偕恩的浮塔军吗每天痴想妄想着成为人家的左膀右臂,最后却发现,那个将军不过是个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混蛋,所以一气之下要检举林偕恩。”
两个人在并不隔音的牢房里吵了半天,最后虚无及不耐烦地出声打断
“你们俩能不能不吵了,从游寻一开始吵到结束,真不懂既然这么合不来,当初为什么要成立这支佣兵队”
他的话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风思留和荀朝的脖子。
房间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个人的表情都在这一刻变得凝重。
对啊,他们从始至终就如此合不来,看彼此都像眼中钉肉中刺,几个人都不是讲求团结合作的善茬,大难临头各自飞,却能一起游寻到现在。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