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了定时发送,三天后发出信息,然后本地删除。
做完这些,温随便不再犹豫,推门走进了心理咨询室。
已经是寒假,早上那会儿不堵车,温随差不多一个小时应该能到家
席舟琢磨着时间发去信息,却没收到回复。
想了想始终不放心,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第六感,他给温随家里打去电话,一开始是温从简接的。
“哦小席啊,小随他他已经到家了,这会儿正睡觉呢。”
那种古怪的第六感因为温从简的语气而变得愈发显著,这时梁舒接过电话。
“小舟,小随刚突然说要回队里,还叫我们别告诉你,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吵架了”
温从简和梁舒或许不知道,但席舟很容易就能确定,国家队那边现在已经放假了,根本没有事需要专门赶回去一趟,那明显是个借口。
席舟想再给温随打电话,但意识到他既然要隐瞒,肯定问不出来。
而且他不回信息,应当不是故意不回的,至少也该继续谎称已经到家,不让他起疑
席舟顿时想到一个可能,温随现在在飞机上
席舟立刻给打电话给李衍存,“喂李教练,我是席舟,我想问一下温随最近在队里的情况”
“嗯是,有点担心,他回来了,但是感觉有心事,所以想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
“哦,心理咨询那位教授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您方便发我一个吗嗯我知道,我不会直接问的。”
席舟挂断电话,边往外走边火速订机票。
直飞首城的下一趟要六小时以后,最快只能选择从省城转机。
买到票,席舟拿了外套顾不上穿就跑出了门。
心理咨询室里,温随坐在韩崇巍对面。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就来。”韩崇巍将一杯果汁放在温随面前。
温随看着他,眼里还有戒备。
韩崇巍面带微笑的目光并不躲闪地直视青年的眼睛,“先说说,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想来”韩崇巍语气是疑问,神情却仿佛早有预料,“你难道不想留下吗”
“我想,但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留下,过有一天是一天的糊涂日子,那对他不公平。”
韩崇巍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眼里的欣赏,“你真的很勇敢,比我以为的还要勇敢。”
温随不想听夸奖,他怕多一分钟就要多一点犹豫,他直接道,“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韩崇巍轻轻将手里的笔放在桌案上,十指交叉,看着温随的目光慎重,眉宇平展,语速也稍稍放慢。
“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又叫解离症,是指人对自己的身份有多重认知。”
“简单来说,就好像做梦,有时我们可能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有时会自己跟自己讲话,有时会觉得自己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举动,或者想象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这些现象都是会发生的。”
“正常人和解离症患者的差别只在这些现象出现的频率与严重程度。当梦境里支离破碎又具有一定连续性的片段拼凑到足够完整,以至于在现实中也时时出现,就意味着分离出一个具有自我认知的新身份。”
“两个身份之间可能彼此完全独立,互不共享记忆,也有可能互相交
叉,记忆也存在关联,但记忆又可能随着情况变化而变化,比如意识发生融合,当然往反方向,也可能永久分离。”
温随的心头重重一跳,眼睛不可抑制地张大,明亮温暖的咨询室里,他掌心却布满冷汗,“所以您的意思是”
“你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人。”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