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一起喝酒,喝得尽兴,喝得激动,喝得饱含对未来的期待,胤祥喝得多,四爷是真的醉了,醉的人事不知,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中午,四爷捂着脑袋迷糊睁开眼睛,一看自鸣钟上的时辰吓得直接醒了酒,快速收拾自己,和四福晋一起喝了儿媳妇敬的茶,小糯米和小米粒照顾阿玛用早膳,四爷用了早膳,躺在如意斋廊下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婚宴的第二天,主家还有的忙活,书房的下人们都去帮忙了,早开的两排牡丹摆在廊下,散发幽香,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猫儿迈着优雅的奶步走过来,灵活地跳上他的膝盖,找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来,矜持地摇着尾巴眯着眼。
饽饽远远地看见四爷这个惫懒模样,不禁一笑。悄悄走上前,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塞到四爷的手里。
“昨天晚上,十三爷秘密交给我的。十三爷一边解说,一边检查,这是一张名单,密密麻麻写着二三百名官员将军姓名和现任职份,都是十三爷自己手里使过的旧部,”
说着说着,饽饽的声音嗡嗡的,透着哭意。
四爷一下子就明白了。
饽饽哽咽着“十三爷早就写好的,临交给我又不放心地提起笔在纸上点点划划,添了几个名字,又涂去了几个人的名字,说道“有些人没用,有些人没骨气,有些人没见我面难以指挥。我点了点儿的,四哥可以见见;画了杠儿的,得给点好处这些年有些人变了也难说,先试探试探接触。你们跟在四哥身边,要四哥千万当心皇贵妃做皇后,佟佳家越发势大,暂时要一力拉拢。年羹尧在西北,我们信任他,但也不能全部压在他身上。”
“十三爷的目光望着西北。还说陕西三秦之地,为中原门户,年羹尧在那里拦着老十四,太好了至于李卫补个陕西粮道,既不归老十四管,也不归年羹尧管,专差为这两个大营办粮,李卫去年羹尧的陕甘总督衙门帮办军务兼理文书,也混个军功。”
听得四爷陡地一震,八年工夫,胤祥的心机精明到了这地步,果然又是上辈子的十三弟。
由一个李卫管粮,就等于一手卡住老十四和年羹尧两军的命脉“瞄”的一声,猫儿瞪圆眼睛望着四爷,似乎是好奇。四爷一手给猫儿顺毛,微微睁开眼睛望向饽饽。
这双俊逸凌厉的眼睛,犹自带着昨夜醉酒的一丝疲倦和朦胧,好似清亮深邃的大海蒙上一团雾气,遮掩了大海的冷漠无情,看着越发深不可测和神秘,要人不敢探视。
饽饽直视四爷半睁开的眼睛片刻,抿了抿唇,终是移开视线,迟疑良久方笑道“四爷,李卫的事,虽然您不管吏部,但十三爷管过吏部,他既然这样说,一定能直接要人调李卫去陕甘总督衙门。四爷,您会惊诧于十三爷的心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