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火器重要,但将士们的体能同样重要。虽然大清刚打完三年战事,三十万大军受到磨炼。但地方军营的弊端也暴露出来。臣建议,从严治军。考核不合格,退兵回家。”
“皇上”
一人一句,那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没有近忧必有远虑”“从严治军”响彻宽敞的书房正殿。生怕皇上想起来,之前完成一小半的,裁减官场和军营各种闲散人员。
四爷装没想起来,听着大臣们群情激奋,畅所欲言地提议各种整顿军务的方法和实行,俊脸上露出来一丝丝矜持的满意之色。反应过来,这也是一种裁员的大臣们,低头掩饰发红的眼睛和浑浊的眼泪。
四爷的眼里,这是皆大欢喜的一场朝会。
大臣们的心里,这是死里逃生的一场朝会。
难道四爷当皇帝了,变得稳重顾全大局,知道我们官儿们的不容易了抬头看看东方初生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不是西边呀,精神错乱啥那
可到底还是心存侥幸。
当皇帝,和当皇子,完全不一样啊。万一皇上醒悟了改吃“素”那
隆科多恼怒地看一眼鄂伦岱,今天居然要他抢了先抬脚走了。鄂伦岱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胤祉等皇叔们皇上四哥四弟真有点奇怪,最近老实一点,用心办差。
弘晖等皇子们阿玛真有点奇怪,最近乖一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四爷在所有人热切目光的注视下,“恭送皇上阿玛”的欢呼声中,抱着老猫儿出来正殿,从过道直接进来东偏殿,一边用点心用茶休息,一边吩咐苏培盛,去提溜上来张廷玉到书房来,就在东暖阁的私密地方。
“给皇上请安。”张廷玉因为被康熙训斥罢官,如今一身灰色书生长袍,宛若民间门文人。
“衡臣,坐。”四爷神色悠哉,脱去朝服,换了一身半旧胭脂紫素色长袍,颇有“仙风道骨今谁有”的架势。盘坐着在炕上用茶,神色颇有亲近。晴朗秋日上午的太阳灿烂地落在侧脸上,细绒毛都清晰可见。
“谢皇上赐座。”张廷玉偷瞄一眼皇上的好心情,心里越发不安。一起身,在炕前绣墩上,小心翼翼地做了一个屁股边儿,浑身紧绷,随时站起来的恭敬架势。
“衡臣呀,你也怕朕”四爷的俊脸在斗彩缠枝莲茶碗里,如画眉眼夸张地乜他一眼,有点伤心。“我们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张廷玉一张脸青白交错,上次一句“青梅竹马”,要他帮助太上皇秘密请客富裕老臣们,收上来五百万两银子的礼包,被同僚大骂“奸臣”。这次。
“皇上,臣不敢当。君臣有别。”张廷玉诚惶诚恐。
“哎,别怕,朕知道你一贯守礼。朕会护着你的。”四爷很有义气的模样。“衡臣呀,我们相识多年,你是最知道朕的人,朕离开你不行啊。有些个事,不是你来办,朕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