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头春(二)(3 / 3)

“问了,怎么没问”胡天蓼又一次抢在淳于纯前头,“可这小子滑头,反过来问我们,阆风之会有规定不许应赛者戴面具吗”

阆风之会是曲仙君定下的,曲仙君不在场,谁敢擅自删减规则若与比试内容、比赛公正有关的事也就罢了,偏偏是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干脆就给放过去了。

也正因如此,申少扬成了数届阆风之会中唯一一个全程遮面的应赛者。

那时谁也没想到数百年不曾莅临阆风苑的曲砚浓仙君竟会有不冻海上那一钓。

如今胡天蓼说起这话,不无告状的意思。

曲砚浓若有所思,颇为好奇“所以,那个要求申少扬摘下面具,却被他反将一军的窝囊裁夺官,就是你啊”

胡天蓼哽住“”

淳于纯差点没笑出声。

可不是吗当初胡天蓼语气不耐地让申少扬摘下面具、不摘就自己滚蛋,被申少扬拿曲仙君的名头一句话噎回来,胡天蓼脸上那表情,简直像被人当头泼了一脸墨。

窝囊吗窝囊死了。

淳于纯和另外几个裁夺官在背后笑了胡天蓼一个月“摆谱不成反被打脸。”

偏偏曲砚浓还兴致勃勃地追问“被一个筑基修士当众噎得下不来台,感觉怎么样”

胡天蓼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淳于纯拼命忍着,这才没笑出来,一本正经地说“胡道友就是脾气急了点,本身在这届裁夺官中还是堪配上首的。”

胡天蓼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这马屁精怎么忽然帮他说起好话。

“但,”淳于纯话锋一转,“阆风之会终归还是仙君的阆风之会,唯有仙君驾临,方觉阆风苑蓬荜生辉,引九霄风云齐聚,乃是冠盖五域的第一盛会”

胡天蓼“”

原来就是拿他当个引子。

呸马屁精

“马屁精”淳于纯殷勤地问“胡道友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适”

“仙君,”她说,“既然胡道友不舒服,那我就斗胆僭越,替胡道友给您介绍这场比试中的陇头梅吧”

一不小心就“身体不适”的胡天蓼眼锋像刀一样刮过去。

曲砚浓目光似水波般流淌过镜中纯白如雪的梅林。

“不用,”她以一种自己都微微惊诧的笃定说,“我见过陇头梅。”

对,她见过,不止一次。

在那些因封存而陌生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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