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祁昊信任他,昨日出了那档子事,祁昊也不会想着先来勇武侯府找他说心里话了。
哪怕是听说皇上晕厥,他都没急着去宫里侍疾。
他说的也有道理,皇上这病本就是因他而起,再见到他只怕更气,他还不如不去,免得皇上这病被气得更加严重。
他刚才还纳闷,祁昊来了这一日,怎么都没提起封王的事。
合着连祁昊自己都不知道
想到这次,脾气火爆的孙应奎也恼了。
“这皇上可真是好算计,这么大的事,竟然连你这个亲儿子都不告诉”
祁昊冷冷一笑,道“他的亲儿子那么多,又不缺我一个不跟我说,指不定就是为了防着我呢”
孙应奎是个粗人,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那皇帝老儿算是什么东西,就知道偷偷摸摸算计,不敢正大光明地行事他和他那个太子,爷两个跟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能干成什么事儿”他借着酒意,索性拍着桌子骂了起来,“没有咱们孙家儿郎,这皇位还不知是谁坐呢”
祁昊点点头,深以为然。
“父皇的确优柔寡断,哪有舅舅半分魄力我瞧着,连母后都比他一个皇帝有主意”
“这皇帝给他来做,真是老天瞎了眼”孙应奎破口大骂道。
孙应奎越骂越气,把之前积压许久的怒气统统发泄出来。
“说是让咱们孙家人出征打仗,到了外头又扯后腿,不是军粮供不上,就是兵士人数不够,说到底就是不敢让咱们放开了手脚大干一场我气不过,跟他当面理论,他却说什么要爱惜兵力,韬光养晦,叫我只守好边城,不可轻易出战我呸,那鞑靼都要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了,他还叫老子忍一个皇上,让他当得跟窝囊废一样”
“昊儿,你可别学你爹,是真男儿就该驰骋沙场,开疆辟土,建功立业躲在皇城里比比划划,就会扯嘴皮子,算什么爷们儿”
祁昊不是第一次听孙应奎说这些话了,闻言不由得点头。
“舅舅说的很是,我常想着,如若我是父皇,我定要开扩疆土,让鞑靼、高丽、西域、日本这些小国全都臣服在之下到时候万国来朝,四海归服,那才是泱泱上邦的气象”
孙应奎听得热血沸腾,起身赞道“这才是一国之君该说的话昊儿,你有此等志向,不愧是我孙家的血脉”
祁昊笑了笑,随即神情便黯淡下来。
“只是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空想罢了,太子名分早定,又深得民心,我是没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的了。”
“呸,太子是什
么东西一个连说话都不敢高声的软蛋让他当了皇上,就更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
想到祁镇数次劝说祁瞻不可兴兵打仗,甚至还有意削减军费支出,孙应奎又是焦灼又是气恼。
一个连京城都没出过的黄毛小儿,哪里知道边关的凶险前线将士忍饥挨饿守着边疆,他却还要削减军饷,那让他们怎么打仗
想到此处,孙应奎冷哼道“他们不叫咱们好过,咱们也不叫他们好过”
祁昊见孙应奎一脸气狠狠的模样,不禁皱眉。
“舅舅,你待如何”
孙应奎一拍桌子,豁然起身。
“都欺负到咱们老孙家头上了,还叫老子怎么忍索性反他娘的”
祁昊闻言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舅舅喝醉了,说话当心些。”
“谁喝醉了”孙应奎推开祁昊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反而越发直着脖子喊叫起来,“你是他亲儿子,他还要赶你走,更别说我们这些外人了”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和你母后想想你去了封地,日子倒是自在了,我和你母后日子要怎么过难道你让我们老了以后,在太子手下忍气吞声地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