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越来越难再欺骗自己,强压着逐渐翻涌的情绪。
莫要入局,莫要逼孤全力以赴的对付你,清昭
王垚心潮澎湃“六皇子说的是,王鼎究竟是畏了什么罪”
沈灼“没能折磨死关键之人的罪,算吗”
七皇子还真敢说啊
大臣们心颤焦灼,终于窥见到了案件背后的一角。
如此庞大,好似暗潮涌动的深海。
这话刚落下,连始终坐于左席的太子,都将目光缓慢放到了沈灼的身上。
终于有所触动了。
沈倦因兴奋而连续的大咳起来,他用锦帕捂着嘴唇,绽出一抹带血的笑“关键之人是谁”
沈灼斩钉截铁“乃一低贱黄门,也是由太子带来,向本殿下下毒之人”
兜兜转转,终于
盘在树上的蛇,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太子狠狠咬去。
若不到鲜血淋漓,绝不松口。
沈倦从右席起身,朝着晋宣帝辑礼道“父皇,此事恐怕不简单,不若让那位黄门进来问话”
晋宣帝眉头紧皱,不再有半点开始时的玩闹“宣。”
只是简单的应允,却有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跪在地上的桓擎双腿直颤,跪得太久身体难以再支撑下去。
他满脑子都在想
桓家会怎么样
太子会怎么样
难以压抑的惊恐,像是被寒冷雨雾裹挟,化作了实质朝他而来。
桓擎额间布满冷汗,即将朝着圈外倒去
与此同时,久未发言的桓明突然主动开口“能让王鼎畏罪自尽之人,定然位高权重,所以才让他这般恐慌。此事牵扯甚多,的确应当问清楚。陛下,接下来可否由臣来审问”
不能再让沈灼拿捏了。
晋宣帝“可。”
桓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才重新稳住了身体。
他回过神来,才惊觉记录毛笔被自己拽得太用力,笔杆都变得扁平。
呼
快冷静下来。
桓擎低头用余光瞥向沈灼,却发现他对父亲的插手毫不感到惊慌,仿佛早就有所预料。
殿外风声咆哮,光秃树梢因此而折断,元正之会尚未取下的红色灯笼,也被吹得高高扬起。
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如此阴靡的光线下,沈灼却勾起了一抹笑。
为何要笑
现在不是桓家拿捏了局面吗
还是说那个宫人哪里特殊
油煎火燎的气氛中,所有的声音都在消匿。
叶听霜在宣召中抵达太初宫偏殿,他恭顺的低着头,步子迈得小而急,似乎同一般宫人并无二样。
待他出现,所有人的表情皆是微变。
太子、沈倦尤甚。
叶听霜上殿,一步步走来,并没有同沈灼有任何的眼神交汇。
那就做一些配得上我的垂青的事吧。
这样,我才会更想要你。
当日的对话,宛若时时刻刻伏在耳边低呢的游魂,撺掇着,鼓动着,好似在蛊惑着他更加疯狂一点。
人的心像是一把被紧闭的盒子,一旦找到那把可以打开的锁
便再难压抑了。
“拜见陛下。”
“奴叶听霜,有冤。”
凝视我吧。
看看我能为你引起怎样的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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