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林子阳和陈牧天都面色红润,陈牧天锃亮的脑门上放着红光,他举起一杯酒,笑呵呵地说:“来,再为子阳成了科长喝一杯!”林子阳笑着说:“都喝了N杯了,怎么还喝?”陈牧天只说了一个字:“喝!”说着,他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没办法,林子阳只能舍命相陪也干了杯中的酒。
过了一会儿,陈牧天起身去了洗手间,这时,吴玲笑问:“这大冷天的,你们怎么跑来了?”“牧天去市政府办了点事,子阳都成科长了,一直也没能过来,就顺便一块来看看你们。”白杨瞅了林子阳一眼,一本正经地说,“牧天在副区长位子上干了都三年了,他总想着再向前迈一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林子阳听了这句话心里顿时有了一种酸酸的感觉,自己刚刚当上科长,陈牧天又即将要从副区长位子上再迈一步了。这可真是一步赶不上十步撵不上啊。
四个人吃过饭,又在包间里聊了些时候,白杨才提出要回去。
细小的雪花飘飘洒洒地从天空落下来,地上像撒了一层薄薄的盐,整座城市像一个即将出稼的女子,穿上了一件妙曼的白色婚纱。
陈牧天和白杨上了车,又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和林子阳再见,车轮辗出两道黑色的辙痕飞快地驶去。车子很快从视线里消失,林子阳一脸惘然,他实在想不明白陈牧天和白杨这次来为什么带来这么贵重的礼物,是手头富足不差钱,还有其他意图?这是陈牧天的意思,还是白杨的意思?他始终无法确定问题的答案。
7
转眼已是年底,今年林子阳感觉明显比往年要忙碌,除了年底报表、总结、汇报等一系列工作,一些必需的迎来送往也是很费心神的。一直忙到年三十的下午,林子阳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
吴玲早已办好年货,今年林子阳成了科长后,也或多或少地收到一些礼物,大都是一些烟酒茶之类的东西。刚进腊月时,麻子就专门来过一趟,给林子阳送来了酒和茶,还是两条鲜活的鲤鱼。
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去了吴玲爸妈家,一大家子一起吃了年夜饭。
年初一,起了个早,吃过早饭,一家三口急匆匆往家赶,按照老家习俗,年初一是要挨家挨户拜年的。不过,林子阳每年赶回家时大都是十点以后了,拜年的最佳时间已过,他只是到几个长辈家串个门就算是拜过年了。
十时许,车子一进村,见林父还有许多人已在村口等着了,来到家门口,红色的大铁门上张贴着充满喜庆的对联。车停下来,一下车林子阳就感觉到今年和往年有些不太一样,车上的年货不等他动手,已被街坊四邻争抢着拎进了家门,在往年这些都是林子阳一趟趟往家搬运的。
屋里聚满了人,林子阳往四周一看,今年不用串门了,自家的长辈们都在呢。林子阳一一向他们说了声过年好,林父满面红光,急忙让大家坐下来,接着他又是泡茶敬烟,又为大家拿糖果瓜子,那一刻,林父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林子阳给文娟找了工作和为麻子卖鱼的事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在村民眼里林子阳俨然成了一个手眼通天的大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