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二十年,十一月,被教养嬷嬷训练了两个多月的秀女们终于踏进了东宫,她们脸上虽然带着稚气,但身份已经从小官之女变成太子妃嫔。符宝郎之女李玉箩就是其中一位,她被封为太子良媛,不管是受封品级还是长相在六位秀女中都不起眼。
“良媛莫要着急,太子肯定不会忘记您的。”跟在她身边嬷嬷劝告她,“日子还长,谁不是从低往高走呢。”
“嬷嬷说什么呢”大清早的,李玉箩发了会儿呆就被误解了,“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出去看看,最好去御花园看皇宫的花和外面的花有什么区别。“
“现在除了菊花还有什么花”嬷嬷叫了一个小宫女到跟前,“既然良媛想看,就让枝儿陪你去吧。”
“太好了”这些天李玉箩都快被闷坏了,叫上枝儿就往出走。
嬷嬷赶忙嘱咐“良媛小孩子心性,枝儿你可别跟丢了,机灵点”
御花园果然没有群花争奇斗艳的景,菊花高洁,就算成堆成堆摆在一起也斗不起来。李玉箩觉得好没意思,“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枝儿说“是啊,还怪冷的。”
正当主仆二人要走时,一个闭着眼移动的团子撞到李玉箩脚上,李玉箩吓了一跳,等她看清团子的样子,惊化为喜“周粥周粥你怎么进宫了”
她想了想,喜又变为忧“你你不会吧”
本来就困的周粥撞得眼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李玉箩把他扶起来,缓了一会儿他才看清眼前的人“是你呀”
喜报喜报终于遇到女主了。透明泡泡来回弹跳,幼崽在他的指挥下,已完成搭救落难反派,和反派回宫两项任务了。
枝儿看看周粥又看看李玉箩,小声问“良媛,你认识小粥公公”
“啊小粥公公。”虽然已有预感,但猛地听到这个词李玉箩还是接受不了,她揉着周粥脑袋,“你怎么变成小粥公公了”
“很简单呀。”小粥公公解释,“因为我家大人是周太监。”
“周太监当初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是周太监”李玉箩调出记忆,心想那样的人居然是一个太监。
“是呀,我家大人。”他本来想叫爹的,但周贞不允许。
“良媛,这是怎么回事啊”眼见在场只有她不清楚,枝儿急了。
“这得从我还没选秀时说起“
李玉箩母亲早亡,父亲有了续弦后也不再搭理她,她要全凭自己在继母手底下讨饭吃。幸好外祖母心疼她,时常把她接到自己家里住,即使外祖家只是农户,但对于李玉箩来说这才更像她的家。
一日,她随舅舅上森林里采药,药未采到,捡了个脸上覆着面具身披斗篷的人回家。多事之秋,李玉箩本来不想管这事,但那人斗篷里还有一个烧得满脸通红的小孩。
她急忙去找舅舅,舅舅借了牛车,两个人一起把人抬上去,李玉箩本来想把孩子抱出来看看症状,但那人死死抓着,她只能放弃。回到家,外祖母请了郎中,抓药煎药李玉箩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照顾昏睡着的一大一小。
终于,一日后,他们都醒了。大的那个脸上被面具遮着,确切的说是被面具锁着,郎中来了都拆不掉。小的那个本来脏兮兮的,唯有眼睛亮的惊人,后来烧退了洗了澡,才发现他冰雪可爱活脱脱像个雪兔子。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这是面具人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我想吃烧饼。”雪兔子以为是问他的,蹦出来说。
“闭嘴,还吃烧饼呢,你窝都被烧了。”面具人看上去气得不轻,胸膛起起伏伏,李玉箩猜测他面具下的脸怕是也被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