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子穿着李玉箩侄子的衣服,衣服对他而言有些大,两只小手藏在袖子里作揖,“拜托拜托,周粥好饿。”
原来他叫周粥,李玉箩想,名字怪特别的。
“饿了吃粥,你现在是个病人。”
“好淡好淡”
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李玉箩连忙插话,“两位家在哪里,可有亲人”
“没有诶。”雪兔子拖着袖子捧着脸。
李玉箩诧异地看向面具人,没想到面具人的目光也落在周粥身上,看到他的目光,周粥靠过去,依恋之情可见一斑。
“前些日子遭遇歹人袭击,坠落山崖,我被这小孩拖到他的洞穴搭救,现在我便是他的亲人。”面具人想了想,“麻烦姑娘托人把此令牌送到你们这里的县衙,他们自会派人来。”
他没说的是,本来在洞穴住的好好的,伤也快养好了,但这破孩子因为烤烧饼把洞穴给点着了,两个人被迫搬家,罪魁祸首还在秋风里生了病。不得已他抱着孩子探索森林,幸好在双双冻死前遇到人了。
“哦哦。”李玉箩没多想,接下他递过来的令牌,“我一会儿就找舅舅说,你们别担心,把伤养好再做打算。”她外祖家在这一片属于富户,养两个病患绰绰有余。
面具人放松下来,道“日后必有重谢。”
他们养伤期间和李玉箩相处融洽,尤其是周粥,用不知道哪里学会的花言巧语把未出阁的小姑娘哄的心花怒放。本朝人讲究含蓄,夸赞姑娘家更是要含蓄,没见过周粥这样张口闭口就是漂亮姐姐的。
后来他们养好伤离开,李玉箩被叫回李府。原来宫里派人来到李府挑人参加选秀,皇帝岁数已大,继母不想让亲女儿去,便报了她的名字,只是谁都没想到,这次是为太子选妃。
李玉箩当选那天,看到了父亲对她又怒又怕的眼神,和她想像中一样,但她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宫里来的嬷嬷们就把她团团围住,送进她再也出不去的地方。
“你怎么也进了宫”李玉箩有些哀伤,这里虽然是天下最富贵的地方,但绝对不是天下最好的地方,“他应该把你养在宫外。”
周粥刚想说他是自愿的,就听到有人叫他“周粥,快来不及了。”
李玉箩顺着声音看去,见远处有一紫衣男子盯着这里看。
“姐姐,我先走了。”小孩一边跑一边回头,“晚上我去找你玩。”
李玉箩问枝儿“他是谁”
“是九皇子。”枝儿答,“良媛咱们走吧,九皇子和太子不对付。”
何止不对付,简直就是有大仇。皇后娘娘去得早,但九皇子的母亲却正得盛宠,未来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九皇子本人瘦长脸杏仁眼,四肢修长,光站着就能让人想到春天的风,可他本人的性子却不如他的样貌好,对东宫的人的态度就是冬天的冰。
“你刚才在和东宫的人说话吧”他看李玉箩眼生,而宫里最近的生人都在东宫。
周粥点头,怕是他摸了太子宫里的猫,九皇子都能闻出来,这人天生带着针对太子的雷达。
“什么时候认识的”
“好久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