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水接过,走出了萧家大门。
“连个狗叫声都没有,真安静”梁照水说着醉话,“明天本姑娘要去报官,让开封府的人来查一查,到底谁把附近的狗啊猫啊都偷走了”
监视的人听到这话心道不好,若开封府派衙差来查,他们岂不会被发现,于是,在梁照水说完没有狗叫声之后,汪汪汪声响起。
梁照水醉笑道,“真听话。明日我让陆管事准备几根骨头,让你们啃一啃”
监视的人各个一脸黑,还真把他们当狗了。
梁照水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头,说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一个女子大晚上独自走夜路,还哼着小调,监视的人不禁觉得秦继珉这表妹的胆子不是一般大,就不怕遇到个歹人
“梁姑娘,您总算回来了。”贺丰在梁照水回去的路上,找到了她,“您再不回来,采兰都要出来找您了。”
梁照水将灯盏递给贺丰,“贺大哥,你家大人休息了吗”
贺丰道,“看到您跑了,大人气得连晚膳都没吃几口。这会儿坐在正堂,等着您呢。您这去哪里方向反了”
“我看我还是回萧家借宿好了。我怕他再拿戒尺打我。”梁照水看着手心,戒尺打过的红肿已经消去,但那种痛,却留在了她心里。
贺丰道,“大人也是的,怎么说您也是女子。”
“他对别的女子都客客气气的,对本姑娘我,不是动口,就是动手。”梁照水控诉道,“还是个大人呢,一点都不爱护小辈。”
贺丰道,“大人虽有不对,但您千万别冤枉大人。那些个庸脂俗粉,大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更何况对她们上心。大人这是爱之深,恨之切啊。”
“我爹都不曾打我骂我,他明明答应县主姐姐好好照顾我的,说话不算话。”梁照水委屈道,“我知道他让我学礼法,学诗书,是为了让我跟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可我为什么要跟她们一样那些女子日后都是要嫁给深宅大户去当贵夫人的,我没想高攀,也不想困在大宅子里。我爹说过,如果一辈子不嫁,他也会养着我的。”
“梁姑娘这是说气话,哪有女子一辈子不嫁的。”贺丰如同兄长似得开导道,“高攀有何不可那些高攀不上的女子,她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您可不要妄自菲薄您还记吗,您是要嫁给状元的。”
“贺大哥,你也在笑话我。以前是我无知,总觉得状元是天底下最有才华最有担当的男子。但这次科举,都选了什么人啊,薛茂他是个”伪君子三个字,梁照水还未说出口,就被人用手捂住了嘴。
贺丰退后一步,“公子,梁姑娘有些醉了,她自个儿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明日睡一觉,肯定忘了。”公子到底坐不住了,自己跑来找人了。
“没醉,我才喝这么点。”贺大哥怎么跟七公子说谎呢,梁照水觉得自己很清醒。
七公子叹气,“真是小孩子脾性,一不高兴就往外跑,还喝酒。”
“上来吧。”七公子蹲下。
梁照水熟练地爬上七公子的后背。
贺丰见此,笑而不语。
监视梁照水举动的人却看得目瞪口呆,堂堂兵部侍郎赵大人,居然把梁照水背回去。都说这位赵大人极护短秦继珉的表妹,看来何止是护短,简直是呵护有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