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水趴着道,“那些苍蝇嗡嗡嗡地叫,吵得我头疼。”学了武功,那些监视人的任何风吹草动,梁照水都听得一清二楚。
七公子看了眼贺丰。
贺丰道,“属下这就去抓几只,丢开封府,让聂府尹听听这嗡嗡嗡的叫声。”
“何须到开封府,丢太师府,也合适。”七公子冷声道。
“太师会记恨您这份大礼的。”贺丰说完,喊上石北等护卫,消失在黑暗中。
接着,一阵打斗声响起,很快,又没了声响。
七公子颀长的身姿在月光下移动,梁照水闻着他身上淡漠的气息,很是舒适。
“梁照水,少吃点肉,你又重了。”明知道这样背着一个女子于礼不合,但日后既然是她,他便不会放手。
梁照水不满道,“我还小,我还在长身体。”
七公子被她逗笑,“你是哲儿吗,还小。”
“那比哲儿大一点点。”梁照水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
“怎么哭了”七公子感觉到了梁照水的哭音。
“我想起胖老爹了。小时候,他也是这么背我回家的。”
梁照水的回答,让七公子又气又无奈,论煞风景的本事,没有人比得过她。但也能理解,毕竟是梁老爷一手带大的。梁老爷一个大男人,能教她什么啊。
“七公子,你会一直在开封这里当官吗”开封再繁华,也非久留之地。
七公子嗯了声,“只要开封还是帝都,只要官家没罢了我的官,我想我会一直在这里吧。”
问到这里,梁照水已经知道了答案。有些事真的很难改变,比如皇城,从立朝以来就在开封;比如身份,她再怎么努力也改不了出身。或许哪天官家迁都了,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抢七公子,就和那些榜下捉婿的一样。
但迁都,可能吗
梁照水暗笑自己异想天开,要真有那日,天下就大乱了。
七公子忽然道,“人活于世上,见此间百姓多苦难,若视若无睹,非君子所为。漫漫官途,梁姑娘忍心让我一人独自前行吗”
梁照水心跳如鼓,她又不傻,哪能听不出来七公子话中之意,只是她才把自己安慰好,让自己绝了不该有的念头,七公子这么一说,又让她忐忑难安了。
“我我要回家问问我爹。”梁照水结巴。,,